《平行世界的愛情故事》立體書封.jpg  

  「愛」一直是人文科學裡熱情不減且不斷探討的主題,甚至自然科學也常試著以理性的角度找出愛的定義。德國哲學家卡爾.亞斯培認為:「愛是絕對意識裡最難以掌握的一項事實,因為它既是最毫無道理,也是最理所當然。」
  然而,東野圭吾挑戰了人文與科學的中線——愛情存在於腦內記憶的關係。他找了正辯的一方:愛是用主導感官的腦子談的,而不是生物學上的。
從這個角度來看人物的安排,智彥在記憶包研究的成就上,已開發至能篡改記憶的實驗階段,他的女友麻由子毫不在意他身體的缺陷,兩人感情和樂融融。但對於主角崇史來說,他很想知道,這個於電車月台失之交臂的女孩,為什麼不選擇條件較優的他呢?
  於是,東野圭吾又找到了反辯的一方:愛情裡最隱而不宣的人類天性,自私。
在強大的愛情面前,人因無法面對得不到、害怕失去,而顯得懦弱。智彥的懦弱是對自我的退怯;崇史的懦弱是他的強取;麻由子的懦弱是她的動搖。這些已然的事實與擺弄都無法根除自己與對方有關的記憶。在不美好的現實條件下,記憶成為追求完美與理想愛情最直接反應的方式。而記憶是幻想的基礎,但兩者都是思考活動,無法區分。你可以錯認與覆蓋自己的,但你無權控制別人的。

 
  但科學的介入,什麼都可能了。
  在MAC研究室中,崇史是視聽覺認知系統,藉直接刺激視聽神經,創造虛擬實境;智彥是記憶包研究小組。但主管須藤安排崇史研究新的課題:控制幻想時的腦部迴路。兩者的研究主題也呼應了他們面對感情時所採取的行動。
  愛情裡的猜疑、背叛與不確定,戀人像一名偵探,情不自禁地推理:他愛我、他不愛我……
  東野圭吾的推理設定在崇史被篡改記憶後的回溯。失憶的崇史注視著記憶中的崇史,從不自覺的懷疑中,逐漸逼近真實的意識。整個推理的前提就是一個字,愛。
  崇史透過自我覺知、內省與自控,發現自己的記憶遭到篡改。
  「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很喜歡你。」

  
  只要你談過戀愛,這種情意的確認是不是很熟悉?即使戀人在你的懷裡,也不免想找根據去質疑是不是演出來的或是設計好的。這就是戀人的多疑。
在各種戀愛關係中,三角戀最不對等,奇數,創造無數的孤寂與嫉妒。智彥身體上的殘缺與崇史完好的體格,都是不對等。麻由子的出現,讓智彥的人生趨近理想,柏拉圖式的戀情受到嚴酷的測試;崇史無法再壓抑對麻由子的佔有慾,坦白揭露也無所謂。
  試想,「我」之所以為「我」,是因為意識的存在,若感官記憶是被創造,那麼,「我」還是「我」嗎?這份愛情是存在的嗎?

  
  《平行世界的愛情故事》(1995.2)《分身》(1993.9)《變身》(1991.1)是東野圭吾的私小說三部曲,他想談的是情感上的束縛,記憶裡過不去,就很難忠於自己。本書中,智彥與崇史是好友,湯川教授於開頭被提及一次,湯川又跟《嫌犯X的獻身》(2005.8)裡的石神是死黨。猶記得,湯川認為石神的做法是「普通人連想都想像不到的壯烈犧牲。」不難看出,東野圭吾筆下的智彥,對友情、愛情的態度,造就了日後把全部人生獻上的石神、《白夜行》(1999.8)裡的桐原亮司。
  東野圭吾所寫的愛情故事,男性角色意識裡,常有這種絕對的奉獻。
  童話故事裡,睡美人因王子的到來,從沉睡中甦醒,這是故事的開始。東野圭吾的小說裡,一個失去愛情的男人,也想用長眠的方式封存那一份對愛情的美好期待,我想,這可能是東野圭吾對愛情潔癖所採取的一種表現方式。

 

 

書名:《平行世界的愛情故事》
作者:東野圭吾
譯者:王蘊潔
出版社:皇冠
出版日期:2016/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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