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片中,二戰期間納粹集中營相關觸目驚心的黑白紀錄占了大半。為了緩和這刺痛的歷史傷痕,導演藉由漢娜鄂蘭的著作、書信、採訪、學者親朋好友等補述,來回顧孕育影響漢娜鄂蘭思想的關鍵。本片是把以上部分交錯進行,包括她與海德格、海恩里希的書信對話,配音用感性的口吻來讓觀眾感受到她真摰的情感。而這個思想到行動的建構過程,則是交由觀眾自由心證。
漢娜鄂蘭在艾希曼大審提出驚動世人的「邪惡的平庸」論,她所指出這位屠殺450-600萬左右猶太人的納粹執行官只是個像小丑般執行命令的公務員,並指出他雖聰明卻沒有思想。這種說法惹惱了相當多的人,尤其是猶太族群。她認為這場歷史性審判審的不是個人,甚至不是納粹政權本身,而是古往今來的反猶主義。
漢娜認為,受害者所面對的滔天大罪,是反人道罪行,是納粹極權主義施加在猶太人身上。漫長的反猶歷史,只是決定了被害者人選,跟罪行的本質無關,種族滅絕侵害了人類的多樣性,失去多樣性,人類人道等字眼,將變得毫無意義。
多數人會想多方面瞭解她思想形成的背後要素。
從時間來追索,以她流亡到美國前後劃分成:德國期間的思想養成,家庭、求學、戀愛、婚姻的影響;到美國後,參與政治及出版著作,以行動去實踐她的想法:《極權主義的源起》,極權主義使某些人類是多餘的。她指出任何單一意識形態之危險,多元主義之必要,尊重人類的多樣、多元、差異與獨特性。
漢娜的許多思考並沒有引用任何學派,她常將自己以觀眾立場作出判斷。
在1964年阿倫特(Hannah Arendt)與高斯(Günter Gaus)的訪談中,我們可以直接看到漢娜的肢體與表情,在談到流亡後的政治話題,她是備感壓力的,不時摘下眼鏡拂面,右手揉右眼,戴上眼鏡,兩手握拳。
她說:「這人(艾希曼)很聰明,但他就有那麼蠢。就是那份愚蠢令人火大,那就是我所謂的『平庸性』,沒有深度,也不邪惡,單單只是不願意去設想他人的處境,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