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紋

 

  • 作者:山崎豐子
  • 譯著:王蘊潔
  • 出版社:皇冠
  • 出版日期:2013/09/30

 

 

/薩芙

  花紋之意為家徽,代表家族的標誌、系譜與血統、地位,常刻於用品或繡於衣物,在莊重場合及重大儀式上分辨出對方的身分地位,以此重視共同體與凝聚力。

 

  故事裡的女人們,為葛城家印著笹龍膽圖案的家徽,深閨幽怨、勾心鬥角。分家的葉姑姑家徽少了一片竹葉,本家的二小姐出嫁,所有物品都印上家徽,繼母勝代把印有前夫人家徽的物品全送回老家、入贅的岡崎為求掌權,禁止使用印有笹龍膽家徽的家具和器具,而葛城郁子為捍衛繼承權,堅持要用印有家徽的高腳小餐檯,家族的榮錦崩壞,全繫於一枚象徵。

 

  作者山崎女士是善於運用象徵與結構的社會派寫實小說家。為求貼近時代精神與氛圍,藉由葛城郁子之子祐司的朋友之妹,因戰亂避難,觸及一個龐大家族的興衰,以及一段可歌可泣的純愛故事,讓時空凝聚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始,二戰結束前,並成功讓文本流傳半世紀,其考究與寫實的紮實功夫深厚細膩。

 

  葛城郁子為脫離家族繼承束縛,在空間上,從主屋移至偏屋,偏屋移居庵室,隔上圍籬,再遠離家園;在時間上,從小姐、夫人、繼承人的爭奪,耗盡歲月;,在身分上,她決定以和歌詩人御室宮爾為筆名追求平和、愛情、與自我,藉寫歌吐訴現實,受漢詩影響的音節,懷古幽情,是故事人生另一番風味。然而,一切的攻防都抵禦不及命運。

 

  《花紋》發表於1964年在《婦人公論》連載,相較於1961《女人的勳章》、1963《女系家族》的大阪,象徵女性束縛的家徽,在這個純愛故事中,燃燒完全。

 

  回溯1964年是什麼樣的時代?那一年……

  奧斯卡最佳影片頒給《窈窕淑女》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是尚‧保羅‧沙特,最為人所知的著作《存在與虛無》

  那一年二月,毛澤東說:「要把唱戲的、寫詩的、戲劇家、文學家趕出城,統統轟下鄉……不下去就不開飯。」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次年。

  她與川端康成等人,一同出席奧斯陸國際筆會,會後為《白色巨塔》採訪,赴柏林、海德堡等地醫院、研究機構訪問。並前往慕尼黑郊外達浩猶太集中營參觀。與《花紋》安排的異國場景相較,山崎女士一直保有做足功課的習慣。

  以《花紋》故事女主人翁出生至死亡為軸,明治二十三年(1890)至昭和二十一年(1946),把二次世界大戰置於景深處,增添時代動亂與人心飄搖之感。才貌雙全的富家千金與相差八歲的京都帝大副教授,兩人因和歌雜誌《柊》結識,進而相知相惜,卻不被祝福,家人處處阻撓。

  大宅裡的深閨幽怨,精準捉住時代脈絡,以人物反映當代精神──女性壓抑、自由戀愛與家庭紛爭、繼承束縛──經歷半世紀,仍留存完整原貌,這要歸功於視角掌握上的妙用──藉敘述者之筆,走訪女僕阿芳與追索行蹤不明的副教授,把時序與情節頭尾接合,懸疑,飽含悲劇的憂傷之美。

  日本文學是山崎女士的專長,本書的和歌詩句,加上老爺、夫人、婢女、姨太太、姑姑的稱謂,與漢語無差異,沒了隔閡,憑添幾許古思文韻,甚是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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