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門和鶴的天空02.JPG  

作者:白石一文

譯者:王蘊潔

出版社:皇冠文化

出版日期:2011年7月18日

感謝皇冠文化李小姐提供本次試讀機會

直木賞作家白石一文的靈魂之作

  靈魂的衡量尺度是一種,感官和理解的衡量尺度是另一種,以此劃分閱讀《看不見的門與鶴的天空》所要表達的意念—只有靈魂認得靈魂,便逐漸清晰。

  繁村昂一辭去出版社職務,立於工作理由為不滿公司及追隨前輩高木洋平的離去,自我理由是忠於自己真正的自由,面對妻子風間絹子的理由是不再有外遇機會,最後這點他保留在內心。當絹子從小一起成長的好友由香里分娩,他竟然陪產,甚至毫無分際地密切往來,縱使由香里向昂一透露絹子與藤堂間的不倫,起因於絹子覺得與昂一越來越不真實。昂一直覺她們兩人間的對話多有保留,絹子發現由香里與昂一的關係後,昂一決定前往北海道找尋兩人間的過往,驚訝發現妻隱瞞幼年耳力受損的事及由香里的父親芳夫帶著母親與姐姐真奈美驅車入海自殺,還有絹子的父親賢一郎死於車禍,事件間存在可疑關連,他甚至冒險進入美別附近的廢坑體驗到另一世界靈力的怨念,獲救後,與絹子談暫離,妻願把他讓給由香里,隨訊而來的一場車禍幾乎失去絹子,由香里透過鶴祈禱絹子無恙及送走芳夫的亡靈,其間昂一逐步思考三人關係以及靈與肉的各種假說。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中提及「身體是個籠子,裡頭有個什麼東西在觀看、聆聽、恐懼、思考、驚訝;除去了肉體,這個東西還在,那麼剩下的就是靈魂了。鶴在日本是生命的象徵,門代表與現實並存的另一個世界入口,故事透過夢的前導,亡靈芳夫的憎恨與復仇,最後回歸心法—森羅萬象只存在於凝望的人心中。

 

  ●關於昂一的靈魂磨難。 

  第一個是社會觀感。尤其在日本,男主外女主內的性別意識鮮明,男人怕被貼上標籤:沒有脖子的男人(擔當與責任)、沒有臉的男人(丟臉與自尊),由香里深暗男人潛意識,勾出昂一的靈魂實相,「思考是男人的工作。」並且示以「女人的工作就是為心愛的男人下廚,這和誰賺錢是兩碼事」、「男人的工作就是要考慮這種大事情,只要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思考這些事,文明就會進步,戰爭也會減少。最近的男人都不再思考,像女人一樣,整天都在考慮利害得失,這個世界才會變得越來越奇怪。

  第二是家庭意識。「遇到重要的事不主動做出決定。」,對妻子的瞭解僅淺薄地停留於結婚的表面上,不論是主導經濟權或家務方的是男方或女方,拿掉性別意識後,隱隱透露一般家庭潛在相處問題。

  第三重新面對自身。真正的生存是瞭解自己的力有未逮,慶幸空空如也的腦袋具有與生俱來的佛性,重新面對這種佛性。

  這裡的佛性幾乎含括在《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中一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心無罣礙,無罣礙故,無有恐佈,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

 

  ●關於由香里的魔化。 

  她的超自然能力以及年幼遭遇,她治癒絹子、藉手機排開廢坑障礙的幻象、感應在另一世界芳夫隨即在側的憎恨(每次都用這種惡作劇方式嚇由香里喜歡的人)、感知即將發生的事、去描繪所謂的吸引力法則確實存在於世間的種種跡象。(跟昂一發生關係的當天絹子發燒)由香里本身借精生子(絹子流產),由香里仍感嘆希望能懷上昂一的孩子,哺育之能促誘昂一吸吮的意象,相當深化男人返回母胎與戀母的原型也擊中女性的存在感源頭,還有由香里書架上的《針眼》《磨石》強調對文學感興趣及廚藝精過於絹子,由香里被塑形成理想女性,絹子雖賦予男性經濟權象卻一直拿掉她的精神性。當由香里對昂一說她深愛的男人是絹子父親賢一郎:「喜歡一個人和肉體關係根本無關。我由衷地尊敬他,也深愛著他,可以為他做任何事。…也從來沒有喜歡一個男人勝過他。」時,昂一的嫉妒明確成形於內心。

 

  ●關於絹子的願諒與求贖 

  談到絹子,我是站在身為人妻而較為不捨的立場。絹子早知由香里喜歡昂一,不安總是跟隨心中,對於自己的丈夫跟好友在一起的背叛,竟然當下以中邪(找沖繩的靈媒)、著了由香里的道(你只是被由香里誘惑了)這種自欺方式去願諒丈夫,卻不被丈夫領情,昂一轉身逃跑。絹子不斷魔化家庭的外來者與藤堂(你腦海中想像的那個男人由香里放進你心裡的虛構形象)的不倫關係是為平衡自己與昂一的地位,也令人費解,但若以感官追求試圖忽略靈魂的渴求,那麼絹子的確與昂一處於同樣困境。在我們看來絹子是受害者,可昂一認為是絹子的錯,錯誤的靈魂碰撞出的就是傷害。

  靈魂所屬的無意識生命,在意識生命的確實基礎裡佔絕大部份黝暗中。所以昂一的肉體墜落前,靈魂是空無的,他若不經思考,就無法「我思故我在。」,沒辦法直接意識到在自己心中運作的一切,就無法讓自己與周遭的人獲得幸福。

  死亡根本不存在…當生者用什麼角度去看待死亡時,死亡便會以什麼樣的姿態迎接。昂一、由香里、絹子的恐懼也許不是自己的黑暗,而是害怕自己的光亮,那運行在體內的東西,可比心臟裡的血液多太多了哪。(第18節昂一的夢境)

  向日葵花語即為愛慕之心,站在向日葵後的那個幽暗靈魂(廢坑中的芳夫)一旦除去,陽光便燦爛地驅走黑暗;當絹子昏迷後甦醒,鶴所驅走的不僅是死亡的恐懼還有靈魂的內疚,靈魂便適得其所。

  

《見えないドアと鶴の空》

2004年即由光文社出版。

圖為單行本封面。

2011年台灣由皇冠文化出版。

 

關於本書

昂一自從兩年前辭去了出版社的工作後便賦閒在家,倚賴妻子絹子支撐家計。兩人雖然結婚六年,但彼此卻很疏離。他覺得自己漂浮於茫茫人海,與他人無關,與自己也無關,在這個世界上可說是「可有可無」。

那次絹子出差,昂一代替妻子陪伴她的好友由香里待產,竟對她產生了異樣的情愫。他無可自拔地周旋在她們之間,即使愧對絹子,仍無法抗拒想跟由香里在一起的心意。

當自己與由香里的關係被絹子所揭發,昂一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因為絹子並未責備昂一,反而警告由香里不許再施展「那種能力」。而由香里更向昂一透露,絹子早在兩年前,就背著他偷偷跟「命中注定」的對象交往。

 昂一自此被捲入絹子與由香里之間的宿緣,為了瞭解她們的過去,他來到她們的故鄉,卻意外踏入生命的奇異境地,他遇見了陌生的絹子陌生的由香里,以及陌生的自己昂一慢慢發現,他原本所認識的世界,正開始瓦解……

白石一文穿梭意識的隱形門和想像的天空,構築另個純淨透明的世界,憂傷、喜悅、擔憂、懼怕這些瞬間的情緒在那裡彷彿停了格,變得清晰可見。我們一一揀拾,重新感受,並將它們積聚成足以對抗常理的信念。而唯有忠於自己的感受與意志,才能確定「我」的存在!

 

 

 關於作者

白石一文

一九五八年出生於福岡縣,長於文學世家。父親是直木賞得獎作家白石一郎,弟弟目前也從事小說創作。

早稻田大學政治經濟學系畢業後,白石一文進入出版社工作。二○○○年,推出處女作《一瞬之光》,令評論家讚不絕口。另著有曾入圍第136直木賞的《愛有多少》、《草上的微光》、《如果我是妳…》、《心中鑲著龍》、《不自由的心》、《咫尺天涯》、《我心中尚未崩壞的部分》、《看不見的門和鶴的天空》、《關於我的命運》和《永遠在身邊》等書。二○○九年並以《給不可取代的人》榮獲第142屆「直木賞」。

 

關於譯者

王蘊潔

在翻譯領域打滾十幾年,曾經譯介山崎豐子、小川洋子、白石一文等多位文壇重量級作家的著作,用心對待經手的每一部作品。

譯有《不毛地帶》、《博士熱愛的算式》、《洗錢》等,翻譯的文學作品數量已超越體重。

綿羊的譯心譯意http://translation.pixnet.net/blog/

 

白石一文:我怕寂寞,怕到說起來都有些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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